“可我就是喜欢他嘛!”

满腹不悦无处可发,宇文晏迟只得求助段权灏。

自小在长姐那儿讨不到好的时候,姐夫永远都能给她想出办法:“音遥身为长姐,总得为你们多番考虑。有时太过严厉也是自然,你且来寻我。”

果然段权灏 不多时便将一位妇人带回天犁城,虽已至中年,不难看出青春年少时必定美貌动人。

妇人名为陆念舟,乃是顾衍亲生母亲。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陆念舟洋洋得意,挽着她的手直呼亲切:“只要段将军能将顾衍带回天犁城,不怕他不会娶公主你。”

也正是遵照陆念舟安排,御医方一确诊,她便鼓起勇气与他解释:“失忆并非绝症,你我数年夫妻,我定会同舟共济。”

满室静默无声间,宇文晏迟心底正打鼓,顾衍已然毫不留情将滚烫药盏尽数泼在她肩上,痛心怒斥:“我于冠嘴村寒窗苦读十七年,今年便将进京赶考,从未有过妻室。当真世风日下,娼妇也敢上街辱没清白之士。”

“儿啊!”陆念舟眼疾手快将宇文晏迟推开未免她继续受伤:“你可真是糊涂了,咱们母子早在连年战乱中迁居渊梯,哪里还在什么冠嘴村。你且好好看看,渊梯汗王早已将亲妹许给你为妻,你更是渊梯官员,与大周再无关系啊!”

按理说母子血浓于水,陆念舟本以为顾衍此刻并无记忆,该对亲生母亲顿感体恤才对。

根本没想到顾衍会当即扬手将她从自己身前推开数步:“母亲早已改嫁侯府高门,汝这等村野农妇也敢妄称家母,可笑。”

往后至今整整半月,顾衍每日从不允许宇文晏迟与陆念舟踏入他院中半步。

起先不断嚷嚷着要进京赶考,到后来随着伤势渐好而复归平静,只呆坐于那株梅树下,很偶尔才会念念有词些周朝典籍。

宇文晏迟觉着他这不叫失忆,明显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