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重睦立即应声,整肃表情与他相望。

“在下僭越,请公主原谅。”

他终究心急了些,才会吓着她。

顾衍整夜未眠,翻来覆去所想,大抵也能明白她为何委屈。

来日方长,又何必耽于一时。

他看出她难言之隐,起身抬袖行礼:“虽有公务在身,但下官既在城内置办宅第,今夜还是回家去住。”随即又辞行道:“下官先行告退。”

重睦垂眸颔首,不知为何如今连听见他说话都觉得难过,咬咬唇角:“本宫定了三晚客栈,明天熊将军到后,便会启程。”

听得出还在别扭,顾衍缓缓回转方才迈出的脚步,行至她身侧,蹲下/身握住置于膝头的双手与她平视叹道:“是我不好。”

自从图鹿城那次提及穆朽到今日,他们彼此间似乎已许久不曾好言相对。

书信始终无法真正表达情绪,看似相敬如宾,实则从未真正正视问题所在。

他舍不得她伤怀憋闷,自是先退一步。

重睦总算不再死死压着唇角,然她还未来得及出声,却听顾衍又道:“若你厌恶于我,待渊梯事尽,只管递予和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