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她还曾对顾衍说起,若行军顺利, 大捷而归, 恰巧能赶上上元花灯, 烟火响彻天幕之时。

不成想还是错过了去。

“他们说, 欧阳院正与杨老太傅打算联合太学院、御史台和都察院上奏, 请求让我与姐姐一道入抚北营从军。但不知为何这消息走漏了风声, 传到郑家人耳中, 这才如此迫切行事。”

重旸冷笑一声:“且不说那两位都是千年狐狸炼成了精, 绝不会这般莽撞, 就算真的鬼打墙撞坏脑子, 郑家哪怕顺其自然,也好过弄巧成拙。”

确实如他所言, 即使欧阳院正与杨老太傅真去请求镇元帝令他入抚北营,郑家便是什么都不做, 也远比相互对撞来得稳妥。

更何况两位老臣绝不会蠢到这般境地, 分明是有人看准了郑家人目光短浅,遇事无着,索性将计就计,来了出瓮中捉鳖。

杨老太傅便罢,欧阳院正早已多年无心朝堂政事,便是封老将军也难请得动他轻掷声名。

放眼满朝,或许只有一人能使他另眼相待。

重睦轻抿唇角,暗叹自己竟是糊涂了才会对顾衍发脾气。

以他之学,在得知崔瑾安失心后如何会坐以待毙任人宰割, 或许早在前去军狱激怒崔瑾安前便已完成谋篇布局,进而反将郑家一军。

可顾衍近来也确实脾气古怪得很,什么话都不对她说明白,否则她也不会轻易对他生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