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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申姜诚退地说:“虽然可以叫旁人去,师父却还是亲自去了。我实在感动啊。”

对方气急:“那是因为半夜有禁令,如非有派遣,弟子不得私自出入。”

另一个看不下去,打断友方的话:“跟她废话什么呀。”走过去,一把抢过了申姜正要披上的被子,大步走到窗边,拉开窗户,猛地丢了出去,扭头示威似地冷笑看着她。

丢出去的棉被才一落地,就被地上的积水浸湿得完完全全。

申姜是有预料,但没料到是这个。

低头看看滴着水的衣裳,走过去,又看了一眼已经不能用的棉被,再环顾四周,确认他们床上都有被子。

看来他们也只是没修为的普通人嘛。

深深地吸气,长长地吐了口气。

这可不是为了压抑怒火,单只是为了,扩一扩肺。

热身完了拢拢湿哒哒的头发,转身向那些人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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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观鲸到的时候,战场一片狼藉,他站在雨中,绵密的细雨簌簌地落着,在眼看要落到他身上时,便不着痕迹地消失了。

申姜青着眼圈,一转身冷不丁与他对视,微微有些不自在。

申姜,申小姐,蝉联数届青年芭蕾舞冠军,最有潜力的新星,青年一辈中高雅艺术的杰出代表人物,除了个别情况,再生气,脸上也会挂着得体微笑的情绪管理达人,她妈申兰芬花了好多钱供出来的‘淑女’。

正将搂在怀里被子,骂骂咧咧地往外丢。

在对视的瞬间,她觉得,孟观鲸看她的眼神,仿佛第一次在僻静巷子,遇到女儿正一把将装着舞鞋的包狠狠贯在地上,然后野狗一样冲上去一挑三连撕带咬把几个小男孩打得哇哇叫的申兰芬没有差别。

可能是在那个时候,申兰芬才隐约地意识到,乖乖巧巧的女儿内核内住着一个野人。

没熟人的时候,它就会张牙舞爪地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