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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恍了恍神,不受控制地晃了晃身形。沈绝面色微变,唤来院外的宫人将她扶上马车。

纷乱之中,沈晏缓缓推开了门,见暗雨夜色的人影中,沈绝举着竹骨伞挡在琉璃发间,小心翼翼地拢好她的衣袖,担忧地随着马车离去。

“……”

他们仿佛,本该如此。

沈晏阖上了门,忍下心间翻腾的万千思绪与担忧,在潮湿昏暗的夜里,一遍遍抄经文。

……

翌日,书阁之中。

沈绝将竹骨伞轻轻放在书案上,瞧了瞧侧首坐在窗边的琉璃,缓声问道:“……病好了些?”

琉璃唇畔动了动,语气怅然:“好了,昨日谢过你了。”

“无妨。”

昨日瞧见琉璃立在雨中等沈晏,其实他便隐约有释怀之意了。他从未见过琉璃那般执着的模样,一见便知自己输了。或许故事从一开始便走偏了,如今不过回到正轨而已。

沈绝神色自若,思量几许,却问道:“你与他又闹了什么别扭?”

琉璃一顿,语气惆怅,叹道:“……你问我,我又去问谁呢?我如今,连沈晏的面都见不到……”

“可怜。”

沈绝面色自若地说了一句,在琉璃翻脸之前,又道:“科举在即,他如今在大儒身前念书,恐怕也分不得心,不若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再去寻他……你就等在考场外,无论如何,他都避不开。”

琉璃闻言,缓缓回首,惊叹一声:“沈绝,原来你竟这般会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