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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总不言不语,默默承受着嫡母的苛责家罚,长兄的冷言冷语,妻子的无名怒火。

虽总是争执,好歹也算相安无事。

直到大渊三十二年,除夕夜,因圣上嘱咐,命公主待沈晏不得无礼。公主不得已留在沈府,陪沈晏过年。

那时他们刚好成亲一年,却依旧形同陌路。

那夜寒风凛冽,风声呼啸。

或许是折腾累了,公主百无聊赖地坐在炉边,一边慵懒地取暖一边斜了书案旁的沈晏一眼。

那么冷的天,他衣着单薄,坐在书案旁提笔写字,骨节泛白。

公主随意问道:“你不冷吗?”

沈晏顿了顿,说不冷。

公主便笑道:“怎么可能不冷啊?我坐连在暖炉旁都觉得冷呢。”

沈晏抬眸望了她一眼,远眉微不可闻地皱了皱。

公主叹了一口气,也不管沈晏沉默不语,自顾自惆怅道:“从前在宫中,燃了地龙,铺着狐毛毯,是多么的暖和。”

沈晏便道:“那便回去吧。”

“回去?若我独自回了宫,定要被父皇训诫一顿。”公主皱眉想了想,忽然灵机一动:“沈晏,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带着沈晏入宫,父皇便不会再说什么。到时再将沈晏随意扔到哪个角落,不就好了?

公主越想越美,不顾三七二十一,拉着沈晏就回了宫中。

殊不知,这一去,便出了事。

圣上果然没说什么,只是宫人们看公主脸色,暗中苛待了沈晏一番。寒冬时节,竟没给沈晏炭火。沈晏便这般病倒了,昏睡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