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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安分地点了点头,又后知后觉:“……可是您带我来容府做什么?”

“……”

容盛执着书卷,面色如常,缓声道:“带你来瞧一样东西,待会便有人送来。”

琉璃安之若素,容盛不多说,她便不问。只是大哭了一场,此刻忽觉腹中空空,饥饿难耐。

垂眸瞥见案上的如意糕,伸手欲拿,又想起这是在容府,寄人篱下的。琉璃虚咳一声,柔柔问:“容大人,我能尝一尝您的糕点吗?”

容盛抬眸瞧她,若有思量。

眼前这个我见犹怜的安琉璃,与云兮阁那个杀气腾腾的安琉璃,是同一人?只怕戾气满身是本性,楚楚可怜只是在装罢。

琉璃却以为他不许,又回旋道:“容盛哥哥,我能尝一尝你的糕点吗?”

一声哥哥,柔情百转,撩人心弦。

容盛心中微动,饮了一口雪上松:装就装罢。

正好有侍从打廊下来,恭恭敬敬道:“见过大人、夫人。霓裳阁的掌事已到正厅,大人您看……”

一声夫人,琉璃险些被口中的如意糕噎到。

容盛却面不改色,置下书卷,抚袖起身,嘱咐琉璃:“在院中等一等我。”

他垂眸投来的目光,余温且长。

琉璃心中一跳,低声:“……嗯。”

容盛走后,琉璃百无聊赖,打量起这座清竹院来。中庭宽阔,只除去几株文竹,锦木寥寥,些许冷清。黑沉的檀木阁虽名贵,瞧上去却少了些烟火味,八宝阁旁挂着一幅暖阁雪景图,分明题下“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几字,但笔迹锋锐,如刀似剑,生生添上几分凛冽。

清竹院冷清,就与容盛一样。

琉璃敛眸细瞧,却忽然在轩窗下瞧见一座漆金妆台,银纹镜、红木梳、明月珰和玲珑骰子,摆满了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