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劫持、被杀、差点被虐杀……

他忽然想起鸣瓢秋人感谢自己时的后怕和痛苦。

他每一次几近死亡,哥哥是否也如此悲恸?

雪兔看着月城怜司垂下头,只露出头顶一个小小的发旋,他知道弟弟又开始抗拒了。

“你不能总是选择逃避。”为自己纵容弟弟的习惯性回避,雪兔第一次感到尤其后悔。

“我知道你不想骗我。但隐瞒也是一种——”雪兔突然说不出话,他和月也隐瞒着怜司。

“一种欺骗。”雪兔补完了剩下的话,同时在心里做了决定。

他得和月谈谈,尽快告诉怜司魔法和身世的事情。

“我没有自毁倾向。”月城怜司小小声地说。

他无意识地拨弄自己的指甲,粉红的甲床被他掰得发白。

“那我姑且称之为,你的奉献型人格。”雪兔想起松田阵平递给自己的报告,忍不住闭了闭眼。

长达数十页,针对月城怜司过往行为的分析。

里面有雪兔不敢再看一次的细节,那是他看完后,常常无意识想起的,属于怜司的痛苦。

痛苦没有对青年造成障碍,却如同牢笼紧紧困住了雪兔和其他人。

月城怜司再一次陷入沉默。

他上辈子的专业是心理学,他本该很清楚自己的毛病,但他总是避开自我分析。

面对雪兔的问题,他下意识陷入放空状态——他的自我保护机制。

只要不回想,他就不会感到疼痛。

一叶障目,掩耳盗铃。

可耻但有用。

月城雪兔再也无法忍受他的拒绝。

他从桌子的另一面站起来,怜司注意到他的动作,眼神不自觉往反方向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