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一步步走过去,望进青年的瞳孔。

尘埃落定、惊讶、欣喜——什么都有,独独没有为自己的遭遇难过。

为什么总是这样?

安室透想问问他。

如果不会死,那么也感受不到疼痛吗?

明明是酒精消毒都要躲的人,为什么总是站在最前面?

你把所有人带到阳光下,那自己呢?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收回了枪。

安室透一脚踹掉灰发男人,力道之大,男人的胸口登时凹陷下去。

但无济于事,他来晚了。

重影和模糊中,月城怜司看到一片金色靠近。

“安室先生?”

音节吐字怪异,而青年毫无所觉。

“是我。”

安室透轻声说道。

青年耳朵上的耳钉被血浸红,血干透变得暗黑,没了光泽。

安室透从未如此清醒地意识到,他的保护不过是感动自己的笑话。

“我们回去。”压抑着声音,他知道青年听不见。

然而不等他检查青年的伤势,警笛声清晰落入他耳中,安室透的动作顿了顿。

隐约听到警笛,月城怜司眨了眨眼。

“是阵平。”

“不是。”安室透忽略他的话,小心翼翼托起青年的脖颈。

读懂男人的肢体语言,月城怜司对他难得任性的反应笑了,拉扯嘴角却牵动脸上的伤势。

他小小地吸了一口气。

“安室先生该走了。”

他重复道。

安室透垂眸望着青年执着的瞳孔,他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