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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印象里,盛霁松的骨相周正,鼻挺唇薄,眉毛英气,眼睛亮而有神,时时刻刻透着一股精力无限舍我其谁的霸气。

完全不该是眼前这样病态苍白。

他忽然被男人两鬓的白晃了眼,定睛细看,竟真是两戳白发。

被绑在海里拆炸弹时,江徵就发现了这抹白色,那时这几根银丝还没有这样显眼,要凑近了细看才能发现,也能轻易数出有几根,而眼下,已然是冒出一大撮了,像在两只耳朵边各夹了一朵蒲公英那样显眼。

盛霁松还没到30岁,怎么能有这样多的白发?

江徵摸上这两朵“蒲公英”,心中忽然冒出“一夜白头”四个字。

“是因为知道江徵真的死了才白了头发吗?”

他的声音很小,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你怎么认不出我呢?”

盛霁松忽然抓住了他的手,顾韫后背一僵,一瞬间都打好了否认的腹稿,却没等到对方睁眼,而是听到一声细弱的呓语:“小徵”。

“”

顾韫趴在他的心口,听着熟悉的心跳,大发慈悲地应:“我在啊我一直在。”

盛霁松做了个梦。

梦里,他似乎被裹在一个巨大的泡泡中,透过泡泡看到的世界,带着阳光折射的梦幻感。

他先是回到了昼南,在墓碑前和照片中的江徵面面相觑,他懵懂地搞不清状况,也没有悲恸,似乎知道这是梦,小徵死去也只是做的一个噩梦,他不理那个墓碑,转身逃离这块墓地,似乎多待一刻都是对江徵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