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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韫不解地反问:“他什么时候得了高血压?”

“那倒不是。”医生详细解释:“人在大悲大痛或是气急攻心时,血压会骤然上升,气吐血都算轻的,当场气死的都有。”

“啊这”江徵开始反省自己说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他可没想气死盛霁松。

“不过不用太担心,情况已经稳住了,现在需要家属签个住院同意书”

顾韫还没从医生的话里缓过神来,笔落在纸上时,他下意识写上了三点水,喻嚣及时提醒道:“签错了。”

顾韫定睛一看,自己居然签了个“江”字,幸好“徵”笔画多,才起了个看不出端倪的撇,他简单划去这个“江”,签上了“顾韫”两个字。

盛霁松被转移到了病房,顾韫把他的病历拿给喻嚣看,问他能不能用点更好的药,喻嚣说这里是昼南最好的医院,接诊盛霁松的医生也是这里的一把手,开出的药也是最好的,并不需要顾氏干预。

顾韫这才作罢,他身上的衣服还沾着血迹,脸上也只是简单地用湿巾擦过一回,因为急着把某棵破树送医院,所以把自己弄得有些狼狈。

现在情况稳定,他才想着去病房的浴室里收拾一下,不料刚起身就忽然脱力,重重跌回椅子上,喻嚣及时扶了一把,一脸焦急地询问是否需要用药。

顾韫摸了摸心口,知道这只是枪声的应激症,他的视线移到病床上,想着这人要是真能一枪崩了自己,他心里反倒能平衡一些。

喻嚣给他递了一颗镇静片,让他咀嚼。

顾韫怕苦,顾长临就花了半年时间把他的药都特制成了甜味,许多日常服用的药都被制成了软糖。

咀嚼片一样是甜的,多巴胺的分泌让顾韫渐渐从枪声的恐惧中脱离。

他闭目小憩时,喻嚣接到了盛凌的电话,盛凌知道了今天的事,急着要来医院看看。

顾韫没答应。

“他还在接受心理疏导,让他过来看他哥哥半死不活,是嫌他受的刺激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