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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公公一脸苦涩,“就算记得又怎么?老奴也没什么好报答的,如今不是被除去族谱分出赵府,又身无一点恒产,老奴到死都报答不上分毫。”

皇帝坐在龙椅上,眼睛紧紧盯着他,听他说残破不堪,不由目光上下扫视了一番。

还是那清瘦的模样,相貌清秀带着点点羞涩,岁月仿佛忘记在他脸上雕琢,与自己相仿的年纪,快四十岁的人,却像二十七八的模样。

过去的点点滴滴又涌上心头,曾经的无可奈何,被人压制的屈辱,让皇帝脸上越来越难堪,怒喝道:“我不信,不信就这么点事,说,你和赵家什么关系,曾经小小的赵侍郎,根本不值得你这么用心,甚至为他出口求情。”

王公公吓得身上一抖,更加谦卑的把头死死低下,“皇上,奴才与赵家绝无半点瓜葛,请皇上明查。”

“你是一定不说?”皇帝语气带着威胁。

王公公从小就跟在皇帝身边,可以说是最了解他的人中一个,听到这话知道有些事情不说不行,否则赵侍郎会被迁怒。

“奴才能活到今日,多亏赵侍郎小时候相助之情。”

王公公说道:“当年奴才被太后罚跪在烈日下整整两日,已经是强弩之末,多亏赵侍郎从旁经过,拿来食水喂与奴才,又把身上荷包与配饰全部留给奴才,才让奴才在被压入辛者库没受鞭挞,才又逃过一命。再加上当年皇上没登基时中毒,奴才偷偷进宫找太后求救时被他援手,前后等于救了奴才几次。”

“奴才之所以一直舍不得死。”王公公抬起头,眼里浸含着泪水道:“一是真的不舍得,二就是小小的赵侍郎拉着奴才的手说,伯伯一定要好好活着,我身上东西都给你,你给管事的多送礼,他就不会再罚你了。”

“如此童言童语,老奴怎会忘记,又怎能一心求死。”王公公哽咽,心里太多悲苦,能说出来的却没有多少,就是眼前人也不能多吐露,他早已经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