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恐之下,没人反应过来这句话意味着什么,直到仆从们慌乱地熄灭了大半蜡烛,整个宴会厅昏暗得鬼影幢幢,才有人猛然惊觉。

恐惧的、几乎破音的尖叫声从各个陷入黑暗的角落响起:“有刺客!别熄蜡烛!别方便他们刺杀!”

但在场的仆从都属于老哈德良,他们只在乎被刀抵着脖子的老主人有没有事。更何况,他们的老主人这不是没有出声阻止?按照他们老主人的脾气,这就基本等于默许。

卡俄斯在黑暗中微微抬起头,瞥了眼旁边。

对于他和雅辛托斯这种深渊长住客来说,反倒是黑暗更加熟悉、也更好行动。

就像此时,旁边躺椅上的贵族们已经一脸摸瞎地哭叫摔成一团,他仍能一眼找出这次刺杀的核心目标,清晰地看到那个顶替了鲁弗斯的假货正毫无形象地哭嚎,屁滚尿流地从躺椅上摔下来,一双手直把情人往自己身前推。

借着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老哈德良掀动嘴唇蚊声问:“你说的是真的?你们受雇于鲁弗斯,玛丽亚也知情。”

“嗯。”卡俄斯敷衍地低应了一声,目光注视着宴会厅入口。

雅辛托斯正迈着优雅的脚步,不疾不徐地走近黑暗中某团群魔乱舞的宾客,认准目标后递出银剑。

杀戮从来不是值得欣赏的艺术,雅辛托斯并不会引以为乐。他的表情更倾向于面对战场时的专注,但偏偏是这种摒除个人情绪、全神贯注的状态令他的行动更加精确且富有独特的韵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