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源于生物本能的畏惧从心里蔓延出来,像水泥一样将他灌注成一尊被美杜莎凝视后的雕像,他的大脑甚至是空白的,完全被畏惧和臣服所占据,像一只被在站在食物链顶端的掠食者盯住的兔子,除了瑟瑟发抖的装死,连逃跑的念头都想不起来。

“……”珀耳塞福涅也多多少少被这余威波及,但她瞅瞅面前两个手指要牵不牵勾在一起的狗男男,比起畏惧她更觉得牙酸,忍不住猛地在卡俄斯背后翻了个白眼。

呵,男人。

说让你表现就收不住了是吗?

你特么要真是收不住,怎么偏巧雅辛好像一点影响没受,还搁你背后悠悠闲闲地转脑袋张望呢??

酸,牙酸。珀耳塞福涅不忍直视地扭开脸,没忍住又翻了个白眼。

卡俄斯并不在意背后曾曾曾外孙女的忤逆,微微侧过头,用低沉好听的声音对雅辛托斯低声道:“上一世,你跟我说过很多次要怎么应对这些神明,怎么从他们身上剥夺走命运寄居的部分。”

他顿了一下:“有关宙斯的计划,你说不希望自己插手太多,最好取完命运寄居的部分就走,毕竟和宙斯有仇怨的是诸神,只有亲自动手才能完成他们的复仇。”

所以他没一下把宙斯摁死,虽然他很想就是了。

雅辛托斯多少从卡俄斯平淡的语气中听出几分邀功,嘴角克制了一会,还是没压住上扬的趋势:“所以我们的大醋缸上辈子不是只记得藏醋?”

他促狭完,又紧接着轻吻了一下卡俄斯的耳尖,低声道:“谢谢。”

能把他的习惯、把他的话铭记两世,如果不是真的把他放在心上,以混沌之神久远的年岁,又怎么会记得这些对他来说比须臾更短暂的时光?

“……”卡俄斯站在原地微顿,片刻后突然反过手轻捏住雅辛托斯的下巴,与他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