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着薄荷草的匣子在河面上飘飘荡荡,像个懵懂学步的幼童撞到混杂着哀号与哭泣的水龙卷脚下。

高耸的水龙卷像被凝固了时间,静止片刻后,轰然散落,哭河河神科库托斯从坍塌的水龙卷中伸出手来:“女儿——”

哭河河水中的无数悲泣声跟着悲恸,叹息声跟着叹息:“我的女儿!”

整片河床发出殷雷似的震颤声,盛着薄荷草的匣子被水流卷入重新聚起的水龙卷中,冥界军队刚在组织下准备下河拦截,弓箭手高抬弯弓射出箭翎,冥河河水便轰然而起,高达百米的水墙重重拍打在岸边。

雅辛托斯腰间的金蔷薇发出灼烫的热度,像无声的催促,卡戎借着水流船篙轻点,临近河岸时直接抬起长篙,扫向雅辛托斯,将人掀上码头。

对岸的军队早已聚集,雅辛托斯反手拔刀,刚准备动手,腰间的金蔷薇就一下将他提了起来,越过士兵头顶,飞向地狱门的方向。

孱弱的花枝不堪重负的弯折,花瓣以极快的速度片片掉落,雅辛托斯不敢再做大动作,只能扭头望向越发靠近的地狱门,将三头犬的磨牙小球摸出来。

“雅辛托斯——”

身后传来睡神熟悉的声音,羽翼扇动声由远及近。

修普诺斯带着点咬牙切齿:“这么长时间没缠着我们问能不能离开冥界,我还当你放弃了……”

他又磨了一下牙,着实没耐心再对这不知放弃的家伙好声好气,哈迪斯和塔纳托斯虽然因为赫拉克勒斯的造访没来,但他一人足以应付这点小事。

睡神神力被修普诺斯轻吹出口,能够令塔尔塔罗斯也陷入安眠的神力笼罩向雅辛托斯:“为什么屡教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