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死神专门派来迎接的马车上,雅辛托斯干咳了一声,默默换了个翘腿的动作,遮住某些尴尬的反应。

很烦,就是很烦躁。要不是美神崽晕乎乎的状态不适合吹风,雅辛托斯都想把脑袋支棱出车窗,好汲取一点救命的凉气。

哈迪斯还在旁边絮叨着等回宫以后,某些公文要怎么批复,雅辛托斯猛然抢过哈迪斯手中的扇子扇了扇:“别想了。小孩就该有个小孩样,放心玩你的去,这些都交给我。”

他总得找个途径发泄一下吧,倒不如趁机埋点暗手,万一这一世他哪里又出了差错,现在的暗手就是以后救命的稻草。

“……”哈迪斯的絮叨声戛然而止,微有些愕然地看了雅辛托斯一会,用还没恢复记忆前的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你不把玩具还给我,我还怎么玩?”

“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你这不是真的喜爱,只是习惯。”雅辛托斯推开哈迪斯,苦口婆心道,“少壮不玩耍,老大徒伤悲。我这都是为了你好,等你长大你就懂了。”

马车在行宫前落下,雅辛托斯没给哈迪斯辩驳的机会,把人一拎,就掀开车帘,刚想下车,就见一个熟面孔挡在车前:“……明塔?”

他还记得这个面容娇媚的侍女,第一次被哈迪斯带进冥界的时候,明塔就曾跟在哈迪斯的身后,被哈迪斯遣走时,她还冲他投来了相当记恨的目光。

“……”雅辛托斯低头看了看手里提着的哈迪斯,被拎住后领后,哈迪斯像条被提住后颈皮的长条猫,垂着四肢在他手下晃荡,带着几分被夺走心爱玩具的生无可恋。

明塔颇有几分趾高气昂地扬起下巴:“这就是传闻中,你给冥王陛下诞下的子嗣?看起来也不怎么——”

她本来想说不怎么像的,借机胡乱栽赃一下雅辛托斯对哈迪斯不忠,结果一对上冥王崽:“……”

怎么可能不像,就是本人缩了个水。

明塔噎了一会,硬撑着把话说完:“也不怎么像嘛!这个鼻子,略有些过分地高了,显得心高气傲,这个嘴,乍一看多么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