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冲动,最初还比较正常的哈迪斯忍下来了。只是在疏漏处留下一针见血、简短毒辣的批语,不客气地要求下属统统重做。

但越往后,越接近最新批复完的那份,这种克制就几近于无。

最新的几张,哈迪斯直接在疏漏边写下密密麻麻的批复,批完还不舒服,非得反过来在空白页将他自己的处理策略详细、有条理地一一列出,才餍足停手。

很难理解哈迪斯这种心态,还真是有点像孩童在对待珍贵的玩具。但正常小孩真会把做这种枯燥乏味的工作当做“玩具”,还“玩”的这么爱不释手,活像这就是他唯一仅有的娱乐?

雅辛托斯蹙了下眉,直接最新的一份和最初的一份挑出来,放在一块。

这么一比,字迹上的差别就格外明显。

最新的批复,字迹端端正正,透着一股认真劲。

摆放在最初的那份公文边,就显得最初的批文字迹随意又潦草,透着一股……怎么形容呢?

像是透着一股厌倦。

“……”雅辛托斯盯着两张公文看了一会,然而只是在他思索的这段时间,在场的三只幼崽又发生了变化。

原本还在哭闹的美神崽哭声戛然而止,仰着还沾着泪痕的小胖脸,呆呆地仰头望着四周,表情有些空茫。

扯着雅辛托斯裤角,试图找靠山撑腰的火神崽瑟缩了一下,怯怯地收回手,垂着大脑袋挨蹭到房间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