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沉重的爱就变成了负担,雅辛托斯发出不堪重负的驱赶声:“信件从波斯传到斯巴达再传过来,折腾这么一番,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还不去把它告知其他城邦吗?”

奥斯抬手,指指自己严厉的眼睛,又指指雅辛托斯,做了个“我会一直盯着你”的手势,才揣起信:“还要处理一下,再给那些麻烦精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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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说的处理,就是指抹掉那些信纸背后的图纸。

他特地回营帐重抄了一份,才带着重抄的信去参加会议,过程中只字未提涅琉,只说这是斯巴达安插在波斯的间谍发回的情报。

这很聪明,免去了外人对信件的怀疑。

各城邦本来就不是一条心,迪西亚又在一旁虎视眈眈,如果奥斯直说这是涅琉发回的信件,这位将军肯定会逮住机会,质问凭什么相信一个曾被斯巴达屠杀满门、仓皇逃离的王室,会愿意为斯巴达放弃自己在波斯争取到的地位,冒着生命危险发来情报。

攀扯得再深一点,指不定还会质疑斯巴达在这场战争中的立场,是不是早已偏向波斯,借此将斯巴达排挤在战场外。

这办法相当有效,领袖们毫无怀疑地接受了奥斯的说法,第一时间整肃军队,前往温泉关。

“就是有一点麻烦……”雅辛托斯骑在马上都没个正形,懒洋洋地握着缰绳,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瞅着这边的城邦领袖们,很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对着阿卡抱怨,“这群人相信了我兄长的鬼话,以为我们斯巴达真有这么深谋远虑,总想来问这钉子是怎么埋进波斯的。”

原本,这话是奥斯说的,问也应该问奥斯。

但这位陛下除了对待弟弟时有点笑脸,在好友阿兰面前放松一点,连对着亲生父亲都板着一张脸。

面对这些让他厌烦的“麻烦精”们就更没好脸色了,神情肃穆严苛得能止小儿夜啼。

与会的领袖有一半以上都和奥斯在战场上碰过面,一看奥斯的棺材脸,顿时不战自退,转而瞅上了雅辛托斯,这一路总有人跑来找雅辛托斯搭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