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有个声音在斩钉截铁地告诉他,这些小米诺陶们并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所以他才选择了躲闪,而不是直接硬扛。可现在阿卡却用一柄普通的弯刀把那些怪物挑飞?

如果不是他上辈子残留的本能告诉他这里不对,他可能真被阿卡掩饰性的动作蒙骗过去。

雅辛托斯的心头划过无数念头,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催马带着阿卡将那些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牛头士兵守卫甩在身后。

仅仅在岔路口耽搁了短短数秒,身后的冥界士兵已经追了上来,领队冲着还想追赶的牛头守卫厉喝:“站好你们的岗!别让其他人浑水摸鱼!士兵们,跟我追!”

雅辛托斯没有回头,专注地控制着马匹,奔向自己印象中熟悉的某条小径,沿途精准地躲过巡逻的士兵阵列,甚至称得上游刃有余。

想想也是,上辈子他逃亡时,冥界早已架构好桥梁和更加完善的防御体系,而这辈子,如今的冥界还处于倒一个地狱门就能发生踩踏事件的原始状态,难度降低大半截。

雅辛托斯甚至差点几度做出不必要的躲避动作,幸好凭借理智克制住。

宽广的冥河逐渐在眼前清晰横呈,湍急的水流互相冲撞,发出近似痛苦哀嚎般的声响。

也不知是不是恰巧,摆渡人卡戎的船只刚好靠岸,十几来个新亡魂被卡戎挥动长杆驱赶,不得不恋恋不舍地从船上飘下,站在岸边探头探脑,试图再多听一段游吟诗人的故事。

“唏律律——”

雅辛托斯拽住缰绳,骏马在岸边猛然一蹬,便踩上了卡戎的渡船,落在呆滞地停下弹唱的游吟诗人以及摆渡人卡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