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出乎雅辛托斯意料的是,对方被没有愣多久,很快就反应过来,甩甩头后看了哈迪斯一眼,再瞪过来时,眼神就坚定多了,满是敌意。

但哈迪斯的命令她也不敢不听,短暂地眼部运动后,她便不甘不愿地将托盘在雅辛托斯手边放下,垂着头告退。

“她叫什么?”雅辛托斯颇觉有趣地看着侍女离开,才起身将手札摊开来。

哈迪斯的注意力顿时被图纸吸引走了,心不在焉地道:“明塔。”

哦,她啊。

那个爱慕哈迪斯的侍女,大胆到在哈迪斯迎娶珀耳塞福涅后,四处宣扬自己比珀耳塞福涅更美丽高贵、更适合冥后之位的水泽仙女?

雅辛托斯哂然一笑,没了追问的兴趣,低头指着图纸讲解起来:“我坐着马车从地狱门一路飞来,基本了解了冥界的大致地形……”

这些路径、桥梁的架构,他谈起来特别熟稔,也不知道上辈子是踩了多少次点,蹲在这些路和桥前看了多少年。

哈迪斯听得相当认真,雅辛托斯讲解得也足够仔细,连续换了两张地图,雅辛托斯才体贴地停顿下来:“我休息一下,你也看看有什么地方有不妥,可以讨论讨论。”

他无比自然地从桌边离开,将炼制好的冥石榴拿起来,走回桌边斜倚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哈迪斯的提问,手上随意地剥开果皮:“吃吗?”

哈迪斯的精力几乎全在图纸上,但凡分出那么几分,也都被爱神之箭化作的猪油蒙了心,心不在焉地张开嘴,将雅辛托斯投喂来的石榴子含进嘴里嚼了嚼。

甘冽甜美的果汁顺着咽喉一路滑下,下一秒,一股剧痛从果汁划过的地方毫无征兆地猛然迸发,像无数鞭子从五脏六腑内齐齐抽出,紧接着春日野火般一路烧开,迅速占据四肢百骸。

“你……”哈迪斯勉强吐出一个字,身体就晃荡了两下,被早有准备的雅辛托斯扶住放到躺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