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熟门熟路地绕过迂回蜿蜒的回廊,几拐之下便走进一处庭院内,在一张橄榄树下的躺椅上卧下。

这动作仿佛做过无数次,流畅得不可思议,连一路跟进门的死神兄弟都傻眼了一下,互看了对方一眼,最后归因为“殿下不见外,不见外好啊,适应得快”。

塔纳托斯搓搓手:“总之,这座行宫您随便住,有什么缺的随便挑,过会儿我再送点吃的来,这里就先给您留点空间,随便逛,随便逛。”

雅辛托斯抬起下巴示意了下庭院正面对的那片草坪:“平时这里会有什么人来吗?”

刚刚躺下躺椅后,他的视线就下意识地落在那片草坪上,仿佛选择这个庭院、选择这个躺椅,就是为了这个良好的视野,看草坪上的某个人的。

修普诺斯不明所以地望了望:“行宫周围,很少有人会来吧。”

那他为什么会这么熟练地躺在这里,望向那片草地——

雅辛托斯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就是既然自己回想里的冥界好像是波斯挑起战争后的冥界,那就意味着,很可能他躺在这里想看的某个人,现在也还未养成来这里的习惯。

死神兄弟见雅辛托斯又没了动静,摇摇头回身出去,故意放大声音叮嘱了一番守卫“千万看顾好冥后的安危”,才驾驶马车离开。

阿卡难得主动上前抚了一下雅辛托斯的额头:“要吃点什么吗?”

“不。”雅辛托斯翻了个身,面朝上反手按住阿卡没缩回去的手,“我有个很大胆的猜测。我觉得我肯定来过冥界,来过这里,我——可能真的死过一次。”

就死在西风神操纵的铁饼下,所以他才感觉那个梦境如此真实、如此身临其境,就连颅骨碎裂的声音都仿佛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