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礼堂里,只剩下清澈的弦音与诗人的歌声,在四壁上碰撞回荡。

雅辛托斯眼尖地发现,那些客人们不知何时居然还往后退了一步,谨慎地投来注视,很难想象阿卡究竟做了些什么,让这些人面对晚宴的主办者,却做出这种反应。

阿卡却像是没感觉到那些目光似的,在原地站了一会,随后垂下眼睑,伸手拿起果盘中的冰葡萄剥了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雅辛托斯产生过一种短暂的错觉,像是对方有很多话要说,但阿卡的举动却说明他完全是自作多情。

年轻仆役慢半拍地回过神,连忙上前几步,比在场绝大多数客人都有勇气地说:“您是想吃葡萄吗?请交给我来剥吧!”

他伸出手,想要接过那串冰葡萄,快要触及时,阿卡微微偏了下手,年轻仆役的手便与冰葡萄失之交臂。

“咳,”雅辛托斯凭借自己的厚脸皮,再次和阿卡搭话,“你怎么会在这儿?”

问的时候,雅辛托斯也在心里飞速琢磨,当初能把阿卡留在院子里,他也是让塔娜做了确认的,阿卡就是生于长于斯巴达的黑劳士,根本没离开过斯巴达领土。总不能是塔娜的调查错了?

他有些不愿这么想,毕竟照这个思路捋下去,他就得考虑阿卡是为了什么潜伏到自己身边、能将背景伪造的那么完美,是不是和斯巴达内部的什么人有勾结……

他心中思绪纷飞,面上却不显,继续用以前和阿卡闲聊时的口吻道:“其他人呢?”

阿卡在这里,阿兰他们呢?

阿卡并没有回答,剥着葡萄的手只是顿了一下,便恢复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