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出身的关系,奥斯对于仪表礼节的讲究严苛得令人发指,在雅辛托斯关于兄长有限的记忆里,很少看见奥斯脸上有除了肃穆严厉以外的表情。

直到刚刚。

可能是与信任的朋友相处,不需要戴上面具,奥斯的神情称得上放松,总是绷直的嘴角微微下垂,眼神中透出一股倦意。

明明比阿兰还小一岁,但他满身疲倦地站在阿兰身边,却硬生生像比阿兰老了二十来岁。

“……”雅辛托斯有点想不起来,兄长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六七年前奥斯还是个会绷着害羞,把认识的朋友带回家给王后过目的青年。

奥斯和阿兰并没有经过雅辛托斯潜伏的那片草丛,远远地拐了一个弯,走上经人踩踏出的小径。

阿兰的声音重新变得活泼,带着几分调笑用手肘推搡了一把奥斯的肩膀:“比起我,你多久没回家了?这天天呆在军营里,连面都不往家里抛一个。”

奥斯没说话,洗得褪色的红披风在草丛上掠过,带得野草扑簌摆动,抖落茎叶上未蒸发的夜露霜寒。

阿兰的声音逐渐远去:“好歹和你亲弟弟搞好关系吧?不管怎么说,未来雅辛托斯殿下可就是斯巴达的王。”

“……你看看你的表情,一提回家就深仇苦恨的,不回就不回,我看你就继续泡在军营里吧,看能不能在营帐里孵出一个老婆。”

“哦对了,提到‘孵’,我那一窝雏鸟你记得帮我照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