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辛托斯只是平静地看他。

“……够了!”阿波罗竟被他看得有几分气短,色厉内荏地断喝。

伴随着怒火,炽热的高温辐射向四周,神明的身影逐渐升空,阿波罗告诫:“我已经对你足够纵容!你还想得寸进尺?太阳神的威仪不容拒绝,跪下吧,祈求我的宽恕,还是你想让城邦覆灭?”

雅辛托斯笑了一下,带着嘲讽。

他一直以为,在这段关系中,自己才是纵容对方的那个。

这些年他尽力减少自己在政权上的存在感,正是考虑到假如未来登基,元老院绝不能允许斯巴达王不娶妻生子,更不可能容忍国王和奴隶在一起。

他甚至做好规划,如何顺利退位让权,成为一个普通人,这样就能和阿波罗厮守。最多就是超过三十五岁后,每年要忍受被拖到广场上被妇女们言语羞辱一次,不痛不痒。

科庇斯弯刀自刀鞘内吐露出寒芒,包裹着锋刃的刀鞘坠砸入泥。

雅辛托斯抬手,干脆有力地做了个请的姿势。

没有斯巴达人会愿意接受自己的命是王储跪着求来的。

在斯巴达,宁可站着死,没有跪着生。

像风中乍然绽放的血花,平日里顺垂的披风展开,“啪”地在空气中抽出简短干脆的声响。

悬挂在另一侧腰间的直刃短刀铮然出鞘,化作一道银虹,疾射向天空中的神明。

阿波罗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旋即盛怒,猛然抬起双手,自拳心迸发出炽盛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