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薄破烂的麻衣,御不住北风,挡不住雨滴。

虬缠板结的须发,遮住了面容,掩盖了过往。

他漫无目的的游荡着,一步一步丈量草原。

像一条孤魂野鬼……

不!

他不是孤魂野鬼!

他是厉鬼!

索命的厉鬼!

他手里拖着一把大刀!

一把足有人高,八寸宽,黑沉沉,刀刃布满豁口仿若锯齿,通体散发着浓郁腥气的大刀!

肉眼可见的暗红色光晕,丝丝缕缕的在他与大刀之间循环。

人如刀一般凶厉。

刀如人一样落魄。

他忘了很多事。

很多很多事……

只依稀记得,很久很久以前,好像有个女人,一个笑得像是春三月的桃花一样温暖、一样好看的女人。

只依稀记得,很久很久以前,好像有一群人,一群扛着刀子,笑得酣畅淋漓、笑得肆无忌惮的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