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敲门声中,那个令她又喜又嗔的惫懒声音,笑嘻嘻从门外传来:“小蝴蝶,你的采花大盗来喽!”
……
又冷。
又黑。
又饿。
身上还弥漫着那股子挥之不去的羊骚味儿。
张楚拄着惊云刀,坐在天井似的院落里,眺望着黑暗中唯一的一朵摇曳火光,总觉得心头有一腔子邪火,在“蹭蹭蹭”的往上窜。
他不是个喜欢乱发火的人。
他的火气,早就在北边的战场上耗得七七八八了。
剩下那点火气,他还准备精打细算的花一辈子。
所以每次生气,他都要问自己一句,和这种人计较,值得吗?
大多数时候,他的理智给出的答案,都是不值得的。
但这一次,他的理智给他的答案,是值得的。
就因为那里边那个叫万天佑的坑爹玩意儿,他才会连日以来吃不好,睡不香,殚精竭虑到掉头发。
就因为那里边那个叫万天佑的坑爹玩意儿,他现在才会在这个又冷又黑的鬼地方喝西北风,而不是在自己家里,烤着火守着快要临盆的发妻。
他的理智都在问他,你现在还不上去砍死他,准备留着他过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