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见他头疼的样子,关切地问道:“怎么,您又遇到棘手的仇家了?”

这个“又”字,针对的是前番张楚被顾雄一刀震断了十四根骨头那事儿。

福伯服侍了梁重霄大半辈子,一直未曾娶妻生子,对他而言,梁重霄的亲人就是他的亲人,梁重霄的弟子就是他子侄。

这一点,从整个张府的人都称呼张楚老爷,唯有福伯一直称呼张楚少爷,就能够看出来。

张楚心不在焉的点头道:“是有些棘手,不过您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但他说不担心,福伯就能不担心吗?

这天下间的晚辈,哪一个遇到了事儿,不是对自家的长辈说不用担心他自己能处理好,但哪个长辈就能真的不担心放任他自己去处理?

福伯跟着张楚一起皱起了眉头,埋头苦思。

好半晌,福伯忽然想起了什么,面带喜色地说道:“有了有了,有一物,老爷当年说过,熬力境力士喝下,必会虚火焚身而死。”

“哦?”

张楚立刻来了精神,追问道:“是什么东西?”

“老爷制的几坛子药酒。”

事情似乎已经极为久远了,福伯脸上露出追忆的表情。

“那好像都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当年老爷与人争斗,寒毒攻心,每到半夜便全身结满冰碴子,他修养了半载不见好转,便外出寻了一些难得的宝药,制了九坛药酒,每到半夜喝上鸡蛋那么大的一小盅,渐渐就好了。”

“记得有一次,我早上去给老爷收拾房间的时候,见杯中还残留了小半杯药酒,想着倒了可惜,就偷偷饮了,当时就感觉如同置身火炉,没走两步,就昏死了过去。”

“后来还是老爷以自身血气帮我推宫过血,才救回了我这条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