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才是她的家……

张楚笑着宽慰老人道:“您放心吧,就算找不到那些旧邻,儿子也会将爹和大哥的身后事,办得漂漂亮亮的。”

……

是夜。

金田县尉刘德贵,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惊醒。

他睁开双眼,凝神倾听了半晌,声音越来越轻,似是耗子的动静。

他只道自己多心了,正要闭上双眼重新睡去,就感到口干舌燥,当下不顾枕边人正睡得安稳,粗暴的强行将其推醒,“红袖、红袖,去给本官倒一盏茶来!”

年方二八的佳人睡眼朦胧的披衣而起,脸上笑嘻嘻,心头的下床,去给胡子都白了一半的官老爷倒茶。

她摸索着,取出火石点燃茶案上的油灯,待适应了油灯昏黄的光线后,她忽然看到桌上有一长条形的物件正反射着淡淡的金属光芒。

她好奇的凑上去看了一眼,下一秒,一声杀猪般的高亢尖叫声打破了刘府宁静的长夜。

紧接着,刘德贵惊怒交加的暴喝声压下了枕边人的尖叫声:“来人啊!来人啊!人都死哪里去了……”

黑暗中的刘府,迅速亮起一盏盏灯光。

一刻钟后,一名身披甲胄、手持红缨长枪的兵卒,满头大汗的快步走入刘德贵房中,单膝跪地道:“禀大人,卑职已查遍府邸,未发现贼人踪迹!”

县尉之职,主一县兵事、贼事,权利只在县尊之下,乃是有八品官衔在身的朝廷命官,官邸自然是有兵卒守卫的。

刘德贵未理会堂下兵卒。

他神情阴郁的凝视着手中这封晌午后才从他手里送出去,半夜却又连同一百两银子和一把雪亮长刀回到他手中的请柬,许久后,突然一抬头,抓起身边的茶碗掷于堂下兵卒的额头上,暴怒的咆哮道:“一群饭桶,本官要你们何用,滚出去!”

兵卒额头上鲜血直流,却不敢伸手去擦拭,恭声“喏”了一声后,起身弯着腰慢慢倒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