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再后悔,事已成定局。

叶有初敢带着人来闹,不过是仗着宿原心里觉得对她多有亏欠,不会太为难她,但现在,别说老太太,宿原心里最狠的,头一个就是她。

她站在旁边,摇摇欲坠。

老太太冷冷地看她一眼,人心能吞象的东西,他们宿家是不能留了,挥了挥手,直接让管家把人架了出去。

病房重归寂静,宿原的身体有点撑不住,护士过来赶人。

出去前,宿容往里面看了一眼。

宿原面上一如既往冷硬,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几乎要被管子淹没,他心里藏了这么多年的怨怼,终于散掉了点。

当年的事,说不清谁对谁错。

只能说阴差阳错而已。

江络轻声问:“她会被赶出宿家么?”

焦令媛摸摸闺女的头,说:“宿家老太太可不是好糊弄的,她大概会被从上流社会社交圈除名。”

对于叶有初这样好面子,一生都在为了钱权经营的人来说的人来说,这是最残忍的惩罚了。

焦令媛顿了顿,转而看向宿容。

“你母亲,”焦令媛说,“去世前给我打过一个电话——我那时候精神状态不大好,好在护士帮忙录下来,前段时间整理的时候我找出来了。”

她之前没敢见宿容。

但现在看来,他的眉眼,和楚夏分明是相似的。

宿容微怔。

楚夏病重已久,走得也突然,那时候宿容人在飞机上,连最后一句话都不曾听见。却没想到,楚夏的遗言,托付给了她多年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