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足足有两个呼吸的时间，他才猛然清醒，深吸了一口气。

海妖……这个名字还真是没取错。海妖的美，果然近乎于妖。

“人类……”

石瓮里的美人鱼张了张嘴，不太熟练地吐出了两个字。

她的声音沙哑干涩，因为隔着一瓮水而显得有些模糊，但那语调依旧让吴辉一个激灵，额角的黑线都蹦出来了。

这真是……

穿越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这种……这种带着浓重口音的大陆通用语。

那口音重到，他差一点就分辨不出她在说什么了。

看得出来，眼前的小美人鱼的大陆通用语一点都不熟练，不仅带着浓重的口音，说起来也磕磕绊绊的，听她说话，得非常努力才能听懂她在说什么。

不过，她的声音是真好听。

哪怕喉咙沙哑干涩，她的声音依旧带着如同歌声般的曼妙韵律，哪怕她大陆通用语的水平欠佳，吴辉竟也没觉得不耐烦。

她的话，简单来说就是：“人类，海妖一族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给你珍珠宝石。很多很多，你想象不到的多。”

“珍珠？宝石？”

吴辉意外地挑了挑眉。

他倒是没想到，这个小美人鱼的第一句话居然不是尖叫，怒嚎，而是这个。倒是不蠢。

他感觉得出来，在开口之前，这小美人鱼一定思考了很多，甚至可能已经打过好几次腹稿。说不定，在他走进这个房间以前，她一直在思考怎么才能说服自己放了她。

然而，她那颤抖的指尖，紧张到几乎绷成直线的鱼尾，以及那瞳孔深处藏都藏不住的惊惧，愤怒，却暴露了她的真实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