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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霉馒头入口,整个口腔便充斥着一股道不清的霉酸味儿,柳长宁皱着眉,舀水来回漱口半晌,直到嘴唇红肿,方才停止动作。

肚子有了吃食儿,身体的疲惫感便一涌来,仍任柳长宁两世为人,灵魂强大,也抵挡不住绵绵的困倦。

她拖着受伤的脚踝返回柴房。

躺在满是稻草的硬板床上,嗅着扑鼻的霉味,她昏昏沉沉的阖上了眼。

于是解决掉风流债回屋的裴元绍,流放以来第一次饿了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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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太累,柳长宁醒来已是第二日清晨。

她是被屋外的吵嚷声惊醒的。

尖细的辱骂声一波一波,她撑着手坐起身,眯着眼打量了一下四周。

墙角摞着木柴,地上铺陈着木屑。身下是硬挺的木板,随着她起身的动作,咯吱作响,这里还是那间柴房!

阳光斜斜的射入房内,照在她那张略显呆滞的蜡脸上,无半分美感。

回了神儿,屋外的辱骂声,便愈发清晰的灌入耳中。

“贱人,荡夫!”

“敢勾搭我家妻主,今日就要把你告到官府去,沉塘浸猪笼?”

“身为人夫,不相妻教子,成日在村子内勾三搭四。”

“倘若仅如此也就罢,你家妻主尚且不管,俺们更没道理插手。可你这狐媚子竟然敢勾引我家妻主野外媾和,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我倒要让村里姨们评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