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这一系列的变故,足以重重地打击到如太嫔,以及一直安静的李昭。

李昭不顾所有人,冲了出去。

徐侍郎的身子动了一下,但又不动了。

如太嫔这会儿反而安静了。

“如何证明?”圣上道。

事已至此,徐侍郎不敢隐瞒,将家中辛秘道出:“不敢欺瞒圣上,徐家男子皆有秃顶之症,臣自小看昭儿长大,在昭儿十四岁那年,便发现了昭儿头顶已有秃顶之兆,与臣一模一样。”

顾玖:“……”她是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

秃顶,还真是父系遗传疾病。怪不得,她看李昭的发髻总透着古违和劲儿,他肯定是在真发里藏了假发髻。

“呵,这会儿倒不敢欺瞒朕,当时为何不将真相报与朕?”圣上面无表情。

为人臣,徐侍郎欺君,为人父,徐侍郎将儿子拱手让人。

徐侍郎久久没有回答。

如太嫔却“哈哈哈哈哈哈”状似疯癫般大笑起来,“为了他儿子呀!为了他儿子呀!”糊涂了一辈子的人,这时却不糊涂了。

是啊,皇子那是何等的身份,吃穿用度自不必说,权势美人更是不缺,至少一辈子和子孙后辈都有了前程。

徐侍郎心中苦涩。幼时他逼李昭读书,李昭每每喊累,后来遇到如太嫔说抱错一事,才一时糊涂,铸成大错。

如果说,先贵妃是刽子手,那么徐侍郎就是受害人反水,自愿变成举起屠刀的刽子手,

顾玖注视着那对糊涂的一父一母,轻轻摇摇头。

她没想到,这轻轻一摇,引得眼前一片眩晕。

好像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