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明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息心中的火气,冷冷道:“九王叔,你以为温凉是什么人?

他是平王府的嫡长子,是未来的平阳王,王叔觉得谋害镇守一方的亲王是什么罪名?

你让朕放过临安,你觉得平阳王可会放过她?

若朕为一己之私寒了重臣的心,那便是在损害我大梁社稷,王叔是要朕成为傅家的罪人吗?”

一个又一个罪名扣下来,宣亲王知道今日是难以善了了。

他心中也气临安骄纵任性,可这是他唯一的亲人,他如何也要护她一命。

“陛下,臣只想留临安一命,臣可以将她远远送走,甚至可以让她终身不再回京,只求陛下能给老臣留一条血脉。”

宣亲王俯身重重叩头,额头与地面发出的撞击声回荡在静寂的殿内,听起来让人格外揪心。

建明帝眯着眼睛看他,心中冷笑,这是见他不吃硬便打算用苦肉计了。

“九王叔。”

宣亲王抬起头,眼含希冀,却听建明帝不紧不慢的道:“九王叔,温凉与朕说了,他只想要临安的命。”

莫说温凉,他也不想再留这个临安了。

宣亲王双拳握紧,松弛褶皱的手背迸出青筋。

建明帝扫了他一眼,语气冷淡,又重复了一遍,“临安乡君,必须得死。”

宣亲王怔了怔,眉目间带着困惑,建明帝却不想再与他多说,淡淡道:“王叔回吧,朕就在宫里等着临安乡君的死讯。

虽说她犯了重罪,但朕特准她可以以乡君之位下葬。

王叔听明白了吗?”

宣亲王目光闪烁几许,终是点了点头,沉声道:“臣,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