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时候忍不住在心底将城主骂了个底朝天。季宅中的女君平日独来独往,原来藏着位绝世之姿的夫郎。

他若强行说媒,扰人姻缘砸了自己媒人的招牌,往后指不定臭名昭著。

围上来的邻里街坊见江媒公跑开,哄笑着一一散去。

祁琰昱低头嗤笑,转身关门,却在侧身时,僵立在原地。

季宅右侧老槐树下,站着位女子,她着一身浅杏色的外衫,身形高挑,粉白黛眉,墨发半束。

她斜斜的依靠在树干上,身上不修边幅的挂着一根金黄的粗绳。

乍一看绳索并无特别,可探出神识查探,金黄的绳锁泛着若隐若现的炽光。

祁琰昱的视线落在缠绕其身上的绳索上,墨眸罕见的呆了呆。

他压着唇,颤声问:“这是……捆仙锁?她为何……”没有取下来?

梦泽立在祁琰煜身侧,似乎早料到他会询问,垂着大脑袋,低声道:“自您那日将绳索捆在她的身上,她便没有取下来过。季主没有您想的那么坏,我讨厌不起来她,您也不要恨她好不好?”

祁琰昱张了张唇,他冷着脸低声,喃喃自语:“捆仙锁一直挂在她身上吗?”

圆脸少年点点头,眼底涌了层薄雾。

祁琰昱攥紧门环,他一错不错的盯着杏花树下的女子。

天空下着微微细雨,她面容沉静,一步一缓向他走来,原本隔着沟壑的距离,走出了如履平地的轻易。

走至近前,她平静的睨了他一眼。

将右手捏着的糖葫芦塞入他的手中,她指着糖葫芦,面无表情道:“吃。”

裹着饱满糖衣的大红色的果子在阳光下泛着晶莹的光泽。

祁琰昱微怔,他盯着她平静的面容,眼底晕了层将倾的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