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肆意妄为,却也敢作敢当。若论其罪责,可悉数三天三夜。”

“若论其恩德,统共一件,便令造化感其恩德,轮回山上的冰雪终年不化,为其塑造浮雕之身。”

“正所谓一饮一啄,大抵不过前定,兰因絮果,必曾历经前因。魔尊堕了修魔道,却不失赤女之心。”

“虚伪罢了。”墙角紫衣男子将手中酒壶重重摔在桌上,薄唇张合,沉声自语。

季君竹眼角余光瞟了眼他淡色的唇形,手心虚的抖了抖,茶杯内的热水溅出几滴,将她葱白的指尖,灼了一片红。

“看什么呢?”桃夭狐疑的打量了眼不在焉的季君竹,探究的扭回头。

神识若有若无掠过墙角紫衣男子,却无丝毫异样。

喝得酩酊大醉的男子,面色微醺,紧紧注视着堂下的说书先生,眼底浓郁的恨意几乎能滴出墨来。

桃夭收回视线,意有所指道:“唉?这位瞧着又似为情买醉之人。”

季君竹一口清茶没能咽下,呛入肺腔,再次咳嗽出声。这次倒不是真咳,却险些咳断了气。

待胸口那口气理顺,破风箱呼呼啦啦的嗓子彻底哑了。

季君竹忍不住在心底骂了句,卧槽。

他乡遇故人,她今日运气绝好,活久见遇见两位故人。

不慎被桃夭发现真身倒还能应付,若是被不远处墙角的男子认出她的真身,那往后她怕是会被挫骨扬灰。

她与他可不是所谓的情债,而是……

说书先生正摇头晃脑说着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之类,季君竹恨不能一巴掌拍死她。

她抬眸看了眼紫檀木桌摆放的翠红柳绿的碗碟,今日这顿饭怕是吃不了了,速战速决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