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威尔听罢,想了片刻,问道:“你有没有过在某些时刻,突然力量就觉醒了的感觉?”

三笠抬头,先是一怔,又停顿了半天,应是在回忆些什么,过了良久才答道:“有的。”

“肯尼阿克曼似乎也有过这种时刻,像是不受控制似的,突然有股力量从身体涌出,自己脑子里也清楚应该怎么做,我也有过这种体验。”

利威尔不再说话,偏过头看了看银白色的月亮,奥罗拉将他眼中的那点失落与了然尽收眼底,那双原本就有些忧郁的灰蓝色眼眸此刻越发黯淡了。

肯尼,是和利威尔有些血缘关系吧?

她很少见到利威尔脆弱的一面,这么多年来就只有她在墙外生死未卜那回最过情绪化了,不过她也没见识到,事后露娜提及这件事她还连连摇头说脑补不出来利威尔那副模样。

他总是那般波澜不惊,仿佛天塌了也不会着急。但唯独提及肯尼那回,她知道彼时还年幼的利威尔是不解且失落的。

虽只教会了他怎么打架,在秩序混乱的地下街也只能用地痞流氓那一套生存原则,但若没有肯尼,利威尔早就饿死在了二十多年前。

她的爱人,在这三十多年受了太多苦,以至于她总是疑惑,利威尔为何总能保持那颗善良的心。

“就要到了。”

夏洛特的声音将奥罗拉拉了回来,她望去,一座教堂在远处伫立。

在距离教堂还有两百米远时,她已经探测好了生命反应,扣着腰上的皮带,边整理行装边道:“上面没人,人都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