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前去的仆人一个个护着自家主子回来,孟知春也回来了。她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和羞涩,看来她的目的达到了。

孟知夏好奇地问道,“大姐姐,前边发生什么事了。”

孟知春随意敷衍回答,“有人不小心落水了。”

孟知夏明显不满意,还想再问,被已经从去探寻的仆人那了解到详情的王氏厉声呵止住了。可这里就这么大,各家又聚在一起,怎么能瞒得住?

很快就从嘴碎的仆人那里拼凑到全情,确实是有人落水的,但不是一个人,是一对野鸳鸯。据说那女子跟瑞清王府还有亲,在众目睽睽之下,和一名男子衣衫不整地从河里被救上来。现在人被带到长公主那里去了,瑞清王府的人也被叫了过去。

这时,孟清梓也被叫回来了,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身边有几名十分贵气的少年,他向家人一一介绍是哪侯哪府,全身上下充满了少年的志得意满。

孟知春越听越满意,尤其看到孟清让身边什么都没有,孤零零的一个人,显得99zl十分落寞,笑得越加温婉。

与此同时,长公主勃然大怒,一只珍贵的缠枝莲青花瓷碗毫不怜惜地被摔到地上,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衣衫尽湿的两人更是瑟瑟发抖。

怪不得长公主大动肝火,她组织了这次踏春宴,本质上确实是为了京城各府上适龄的小姐公子互相相看。可在长辈的监督看管下,守着规矩来个暗送秋波,彼此情投意合,最后过了长辈的目,成就好事,她也是大功劳一件。但也不像这两个一样,暗自偷偷地藏在桃花林私会,被发现了,慌不择路地逃到河里去,结果那么多权贵看到两人的狼狈之态。

不但他俩的清白没了,自己的名声也要受到牵连,众人以后说起这件事,只会说是在长公主的踏春宴上,要是被人怀疑上宴会的目的,以后哪里还有人敢参加自己举办的宴会。想到此,更是暗恨眼前这对男女。

跪着的男子神色苍白,已是魂不守舍,倒是那女子还坚强,只是低声抽泣。

很快有下人引着瑞清王府众人来了。

瑞清王妃一进门神色一凛,看向跪着的两人。

那女子一看到来人,立刻放声大哭,“姑母,救我,我是照你的吩咐去的桃花林啊,结果就撞到了……。”

男子也跟着大叫,“母妃,救我。”

瑞清王妃目光里愠色更甚。

长公主厉声道,“贵府真是好教养,我今儿个可真是见识到了。”

瑞清王妃脸色一变,急忙跪下请罪,努力辩解道,“两人是表兄妹,自小一块儿长大,玩闹间些许失了分寸。又人小不经事,被人一吓慌了阵脚,望长公主见谅。”

“既然两人情投意合,我也别棒打鸳鸯了,就成全了他俩吧,那以后他们就不用这么饥不择食了。”长公主气极反笑,漫不经心地说出这些话,语气却带着不容人反驳的威严。

瑞清王妃心一跳,自己早就给儿子看好了高门闺秀,怎么能让哥哥家这个破落户进门。可长公主未必不知道这些,还下如此决定,必是不可挽回的,当下只能咬牙答应。

瑞清王妃带着两人气急败坏地回去,引来众人瞩目,人群中一个气质冷冽的黑衣男子嘴角上扬。

不管长公主做出什么决定,绝对不会放过破坏她宴会的人。

自己将计就计,并直接毁掉了继母的眼珠子的名声,李辞眼中闪过一道讽刺。妄想算计他,结果进套的却是他的宝贝儿子,还落罪了长公主,吃鸡不成反倒蚀把米,继母这次只怕是要气疯了吧?

他对于王府得罪长公主不以为意,反正他也不在意王府的名声,瑞清王府今后落到怎样的处境与他无关。

李辞乃是瑞清王府的嫡长子,可惜他的母亲在他出生的那一天难产而去,父亲在孝期就续娶。继母口甜心毒,很快哄得父亲眼里只有她一个人。当着外人的面对他疼爱不已,背地里却不知道怎么折磨他99zl,随着她又诞下一个儿子,看了李辞是越来越不顺眼了。

虽然是嫡长子,可父亲对他漠不关心,继母又虎视眈眈,下人也不敢随意亲近他。要不是有强大的舅家经常照拂,他都不一定能平安长大,更别说能保住世子这个名头。

等自己到了说亲的年纪,她又瞧上了自己的亲事,想要把持着,将她娘家的那个破落户塞给自己。要不是有人提醒,今天还真就如了她的意,想到此,他不由想起今天在桃花林遇到那个温声提醒自己前面有女子的姑娘。

她那白衣胜雪的身影,如夜幕中的寒星一般玲珑剔透的双眸,深深地留在他的心底,引起好一阵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