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自己,完全跟着上辈子孟知夏的道路走,如愿嫁入王府。

在她当上王妃,他和姐姐孟知夏忍着羞耻上王府走礼拜见她,孟知春总是高高在上,一派悲天悯人地跟他们说话,每次最喜欢地就是回忆起儿时,指桑骂槐。

若是孟知夏不堪受辱,一脸羞愤地指责她,她却立马变脸,回头就跟王府告状,哭诉小时候在继母手下受了不少苦,被继母所生的弟妹多加欺辱,王府众人更加看不起姐弟俩。

偏偏原主姐弟俩还不能不去,一旦他们不去,孟知春就会让王府和侯府为难孟知夏的夫婿。

虽然明白了自己的状况,但是,困在一个婴儿的身体里,孟清让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多睡觉,长身体。

孟清让是正月初六出生的,因着婴儿身体弱,一直和他这辈子的生母关在房里,直到元宵节的时候,才被乳母包得严严实实地出去见了人。

这天府里挂满了花灯,远处是腾飞的焰火,屋子里温暖如春,孟清让醒着有些久了,不可避免地打了个哈欠,就在似睡非睡的时候,突然打了个寒颤,一个机灵醒来。顺着感觉看过去,一个有着漂亮梨涡的小女孩正冷冷地看着他。

孟知春讨厌这个弟弟,因为他极为优秀的成长,整个侯府会慢慢地忽略他们姐弟。

不管孟知春心里怎么想的,当着这一屋子的人的面,她也不敢做什么。孟清让作为侯府上下的眼珠子,身边随时都有人候着,她有心也无力。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孟清让三岁上学堂,让所有先生赞不绝口,等到四五岁时,学问上就已经比大他四岁的哥哥出色了。

孟知春虽然拿孟清让没办法,但是侯府里没少暗流涌动。

在先夫人去世后不到六个月,孟侯爷就又再娶了,新夫人王氏不过是个五品文官之女,是够不着侯府的。但谁叫她娘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好生养,一共五子一女,人到中年却只得一子一女99zl的侯爷十分焦灼,对于豪门望族来说,多子多女才是稳健长寿的根基。

王氏出身虽不及侯府,可作为唯一的嫡女,她也是被千娇百宠的长大的,又被教得爽朗大方。对原配留下的一双儿女,虽不说照顾得无微不至,但也绝对说不上苛刻。毕竟她也有女儿,要是传出什么不慈的名声,难免带累子女。

对于孟知春之前表现出来的抗拒,她是不在意的,小姑娘那点小脾气谁还要计较。

尤其是这次从舅家回来,孟知春文静了不少,也不再跟她对着干了。

她现在子女聪慧,继女又安分下来,就觉得万事如意,出入都带风。

孟知春借着年纪的掩护和对上辈子事情的熟知,暗暗挖下好几个坑,可是王氏现在的地位可谓是固若金汤,又是当家主母。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她却处处受限,几次三番,都未曾动摇到对方根基。

孟清让六岁那年,宫里传出要选太子伴读的消息,侯府也有一个名额。听到这个消息,孟知春再也坐不住了,孟清让上辈子就是靠着太子伴读的机会,跟太子结下深厚的情意,步入官场后平步青云。眼看着他又要走上辈子一模一样的道路,孟知春再也不满足之前的小打小闹,直接下了重手。

侯府原就是从武起家,虽因着近几十年的太平盛世,所以这几代都是从文。但到底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没有忘,每一代人在四五岁的时候就会接受骑射训练,只是要求没那么严格。

在读书写字之余还要拿出大把时间来练武,是十分辛苦的,孟清梓看出府上对练武没那么在意,每次都是敷衍了事。可是孟清让却极其喜欢坐在马上飞奔的感觉,每次都会极其认真,又本来有底子,学得飞快,养成了每天都要去跑马的习惯。

就在太子伴读甄选的前一天,孟清让照例去跑马,一圈之后,被突然暴怒的马甩了下来。落地的那一刻,孟清让满是无奈,没想到重来一次,居然还是选择这么个明显的低劣手法。反正他也不想去进宫,也就随他去吧。

他安心地躺在床上,看着侯爷送孟清梓进宫。

他怡然自得,王氏却气得咬牙切齿,一肚子气坐到孟清让床边,“侯爷那是什么话?什么既然事已至此,就只能让梓哥去,感情让哥儿就白白吃这苦了。那小丫头平时不声不响,我还信了她老实,没想到这么恶毒,对让哥儿下这么狠手。”

“娘,你别生气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再说父亲不是已经罚大姐姐禁闭了嘛?”孟清让劝道。

“马蹄无眼,这次是你命好,只是伤着了腿,万一丢了命呢?”提起这个,王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点了点孟清让额头,嗔怪道,“你比梓哥儿聪慧,侯爷本是属意你进宫的,她们设计让你受伤,梓哥儿不就上去了。再说她已经到说亲的年纪了,99zl你爹还能管着她一辈子不让她出去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