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坐落在树林之中,门口古树参天,撑起了一个绿色的天空。红墙青瓦,尽显古朴庄重,大殿里面的内柱上刻着鸦青色的花,大小不一,形态各异,似染似天成。

众人在大殿坐定,一位主事模样的人走到殿中,“有劳各位远道而来,今日是我巫乐门收徒大典,烦请诸位见证。”随后,他敲了敲随身带着的一口小巧玲珑的钟,几声清脆的钟声之后。

一阵神秘的吟唱响起,似乎是从天边传来,又似是在耳边,余音不断,好似空谷传声。

一位穿着红衣华服的男人踩着旋律走来,略显苍白的脸衬得眉间红莲更加醒目,周身发出莹润的红光,。

他一步一步走过众人,站到高台之上,面对着众人。

接着是一列打扮整齐的白衣少年,肃然站立在殿中,然后一个个走到孟清让面前,脱去身上的白衣,让孟清让为他们披上代表巫乐门的红衣。整个仪式充满了庄重和威严。

在仪式即将结束的时候,殿外隐隐有一阵喧哗声传来,众人纷纷看去。一黄发长者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守在殿外的红袍人被他带来的玄衣人挡住。

那黄发长者原本是巫乐门的副使,叫何处,孟清让当上门主后便把他打发回去了。他回到家后心有不甘,尤其是看到巫乐门一日胜似一日的景象。于是日夜盯着,当日他看着太清众人上了巫乐门,瞥见姜离君,让他想起了一桩旧事。

又打听到这次大典,江湖各大门派都会参加,他就万万不肯错过这个机会,把这些年的部署全部出动,才有了今天这一遭。

他站在众人面前,脸上的表情有些奇异,兴奋之中有些畏惧, “今日我本不该来,但前日得知了一件要紧事,事关重大不敢推迟,所以匆忙赶来。”

“何事?”孟清让继续刚才的动作,走下高台,坐上主位,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二十五年前,我随门主去往中原游历,一日,门主突然带回一幼儿,当时他神色难看,就没敢问这幼儿来历。当时我负责接管这幼儿,发现他身上有一玉佩,我怕那幼儿丢失,就将那玉佩代为保管。那玉佩明显是一对中的一个,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另一个,可就在前几日,我在这位身上看到了。”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一脸震惊的姜离君。

“那请柬是你发的,那个幼儿是谁?现在在哪99zl里?”姜离君追问到,人情十分迫切。

何处没有理会他,转而看向孟清让,“之前虽然并无前任门主任命,你这门主之位来得不明不白,可为了巫乐门,我等还是听从了门主的之命。”他大义凛然地说道,有些得意洋洋地看向孟清让,“可你的身份实在特殊,继续呆在这里也不好自处。”

这话一出,众人哪还不明白,何处说的那个人就是孟清让。仔细一看,孟清让和姜离君两人眉目间隐隐相似,只是截然不同的气势,让人第一时间忽略了两个人的容貌。现在特意去看,越看越觉得两人长相相似。

姜离君不敢置信,可见那何处容色坦然,无半分作伪之态,一时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所以呢?”孟清让不以为意,好似刚刚说的不是他的身世大事。

“你若是还知事,就主动离开巫乐门。”何处叫嚣道。

孟清让当上门主后,将收徒规矩改了,各族挑选适合的人经过考验后进入门中,学习蛊乐之术。因此门中弟子与各族关系密切,也是孟清让能够在南疆畅通无阻的原因。此次大殿南疆各族族长为表忠心,都过来了,听到此,不禁议论纷纷。

有人赞成认为孟清让的身份与门主无碍,也有人觉得不能让一个中原人来当门主,人群中渐渐分成两派,双方吵得面红耳赤。

孟清让静静地看着这热闹的场面,不发一言,等到族长那边分辨清楚的两方阵营后。一个手势,一群红袍人冲了进来,几下就将何处带来的那群玄衣人制服,并且将刚刚站在孟清让阵营的族长们请了出去。

何处看着这瞬间发生一切,脸色一白,这才知道孟清让早有准备,只不过是在等着自己自投罗网,顺便铲除那些有异心的人。

来观礼的人看着这一出又一出的好戏,瞥到稳操胜券的孟清让,不由庆幸自己刚刚没有插手。

那群红袍人迅速收拾好战场,可这场仪式注定不可能顺利进行。

姜离君突然站了出来,掷出长剑,“你若真是我弟弟,现在速速随我离去。”停顿了一下,缓和了下语气,继续道,“你自小被贼人带走,不知内情,你不知道正是把你带走的那贼人杀了我们父亲,抢走了你。母亲因为太过悲痛,也逝去了,如此大仇,你怎么安生地待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