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德尔点了点头。

“不用那么拘谨。”汉尼拔洗了两个杯子,倒上热红茶放在他们面前,“我曾经也有位女儿,比她要大些,但她们有一双很像的眼睛。”

汉尼拔在他们旁边的沙发里坐下,“露拉?你的名字就叫这个吗,还是你哥哥对你的爱称?”

露拉往后躲了躲,紧紧靠在兰德尔的怀里,没说话。

“露拉·梅斯塔斯,那就是她的名字。”兰德尔轻声说,‘露拉’这个名字是小姑娘自己握着笔歪歪扭扭写出来的,没人知道她的姓氏叫什么,她曾经待过的孤儿院因为一场大火被烧了个干净,什么信息都没留下来,兰德尔在收养她的时候,最后选择用了自己的姓氏,那表示着虽然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是他们仍然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介意我们去里面聊一会儿吗?”汉尼拔看了兰德尔一眼,“每位病人都需要保障她们自己的隐私。”

兰德尔盯着汉尼拔看了一会儿,这栋房子虽然很奇怪,但汉尼拔身上却并没有给他带来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缓缓地说:“可以,但是露拉不愿意说话,你们交流起来可能有些问题。”

“这正是我要解决的问题不是吗?”汉尼拔笑了笑,“请吧,小公主。”

那扇红木漆门在他面前合上,兰德尔坐在沙发上,这个范围还是能感受到露拉与汉尼拔医生的情绪,一旦出现什么问题,他随时能反应过来。

之后就是漫长的等待,桌前的红茶他并没有动过,《马太受难曲》还在继续播放,男低音唱着:

此刻我甘愿愉快地/接受十字架和杯盏/如耶稣一样饮下杯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