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那是你不知道情况,梁家一向最识时务,来的县令是个厉害的,他们就乖乖配合,要是不厉害的,他们就敢在县令头上作威作福。”

“索性他们还有点良心,不祸害我们小老百姓。”有人庆幸道。

立刻就有人嗤笑反驳,“那是你们不懂,整个江义县城,八成商铺都是他们家的,全县上下有一半土地属于他们家,哪里还需要抢我们那三瓜两枣。可你以为这样就不算欺负了?你也不想想,买盐买粮食买布都需要去他们家,他们是想涨价就涨价。这几年风调雨顺的,收成好,梁家自己就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了,每年也就意思意思涨点。要是来年年景不好了,你且等着吧,看你们还买不买得起他们家的东西。”

“这……可如何是好?”立刻就有人担忧道,“要不我们去求求新来的县令,看他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想什么呢?”那人又反驳道,“官官相护不知道吗?梁家可有人在扬州府做同知,知道什么是同知吗?就是管着下面这些县令的官。你以为那梁家为什么能弄走上一任?那还不是他们上面有人嘛。这个新来的看着是有点厉害,那还不是要受梁家人管辖。要是他是大户人家出来的,那好办,梁同知会给面子,让他安安稳稳待满三年,再评个优,以后升别的地方去。要是给梁家找事,那位同知就直接可以让县令不合格。卡着政绩呢,你们说,那新来的县令会帮我们,还是帮梁家?”

然后就有人绝望了,“那可怎么办啊,这是不给人活路啊!”

“怎么办?求老天风调雨顺吧,再顺便求求佛祖,让梁家的当家人都像上一位那样通情达理,不然啊,好日子到头喽。”

这里的议论,通过某些渠道,传到了卫其轩的耳中。

他轻笑,不以为意,带着洛霜参观未来几年的住所。

在圣旨下来后,卫其轩就已经做了布局,事先派人来收集情报,并买下了一座大宅。

县衙好多年没修整过了,虽说不上破败,但也老旧的可以。

本来就是木头房子,这么多年已经被虫蛀得差不多了,上面的瓦片也不牢靠,偶尔会漏雨。最主要还是阴暗潮湿,不适合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