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也不再出门了,只是在床上呆着,白天和晚上的区别只是在床上的位置:究竟是白天把腿耷拉在床边发呆,还是晚上把身体完全藏在床中心的被子里面而已。

她说话的频率倒是比之前多了,但都不是对中岛敦说的,而是一个人自言自语。这些自言自语中岛敦听了几句,倒觉得——真的只是他觉得——一个很不可能的猜测。

那可能是对首领说的。

“你喜欢那个东西吗?”

“…是说送给我?”

“谢谢。”

“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夫人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没有回应,像是一颗石子在水面上激起的涟漪一样,她的声波扩散在这个房间里,又被雕花的墙壁给吸收了进去。

然后她静静地躺着,仰望着床顶的床幔。

眼泪顺着她的太阳穴滑下去,被被子吸收了。

“我有点想死。”她说

“……”

中岛敦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他试着挽救过夫人的生命,如果现在有人攻入了港黑大楼,中岛敦也会不惜一切代价的保护夫人。

但她这么说,他竟然有种想同意的感觉。

‘请你去死吧。’他想说。因为活着对她来说实在是一件痛苦的事。

夫人把脸转了过来。她这么做的时候缺乏力量,仿佛只是遵从了重力一样。

她的眼睛直直的对着中岛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