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了我吧,”伏黑甚尔叹了口气,“你已经够麻烦的了。”

不仅仅是针对现在的生活。

她崩溃过之后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已经正常了的样子,但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们总是会被卷入她的梦境里面。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说的大概就是这种状况。

有时候是她在高专时候的生活,有时候是她更小时候的样子,但大部分都是她在高专时候的生活,间或掺杂了一些那天她崩溃时候看到的景象。她几天做梦下来,倒是能让人断断续续把那天她看到的景象拼凑出个囫囵完整了。

伏黑甚尔倒是能够理解那个时候她为什么会崩溃了。

当初他做星浆体那个任务的时候她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疯的,这次人真的死在她面前,她又确确实实什么都做不到,那崩溃到也是正常的事情。

或者说反正没有让他这么意外。

他对小朋友们撒狗粮没兴趣,虽然其中一个是五条家的六眼让这件事稍微有了点乐趣,但是一连看好几天,没点毛病的人反正是坚持不下去的。

——况且就算是在梦中,她哭的也太厉害了点。

撕心裂肺的、歇斯底里的,但是又会沉默汹涌地流着眼泪。

女人的眼泪真的很多。

即便是在高专那些堪称幸福美满的回忆里面,她也根本没有停下过眼泪。

伏黑甚尔终于有机会点燃了一支烟,看着那个和自己水火不容的御主骂骂咧咧地顺了辆港口afia停靠在边上的摩托一骑绝尘的离开,慢慢吐出了一口灰白的烟气。

哭的比以前晚上惠突然醒过来嚎啕大哭的还要厉害,就算他是天予咒缚,想到当初带惠的那段时间半夜被哭声惊醒,也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衰弱的后遗症了。

饶了他吧,他当初就是不想干这个所以才连夜跑出家门做任务去了,结果这次干脆连梦中都要经历这个了——他不会也不想带小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