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心他受魔头蛊惑,他担心他做人炉鼎,他担心他修为寸步难尽

原来他自己才是受魔头蛊惑的那个。

一双漆黑的眸子,一点点地打了开来,里面仍旧无比清冷,却似是蒙着一层雾,他又拟了一句与见季裴弹《凤求凰》时一样的句子。

“你以为,如果那个魔是你我便不会出手了吗?”

季裴捏紧了手中的酒坛,这一次,没有那么的确信无疑。

因为他无法忽视,自他给自己冠上季非衣这个名字之后,对面的人,浑身剑意一直指着自己。

好像在一遍遍地告诉自己。

他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将站在他对面的那个道人与时刻护他的那个人人重叠在一起,季裴忽然得反问。

“我们会是敌人吗?”

道人久久不回应。

青年薄而冷的红唇猛地的拉扯开了些许,不是上扬的,只是一抹皮肉作用硬生生拉扯出的假笑。

“既是敌人,用不着师尊念旧情,要杀要打随您的便。”

将自己的修为从元婴直接提升到炼虚后期,季裴手指发出一道天雷在玄琛身前划出巨大沟壑,酒坛也跟着砸在了地上,摔成数片碎片。

“但是本座今日心情不佳。

“如果您想清理门户。恕我不能奉陪。”

语罢,季裴一刻也不愿意停留地,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

玄琛沉默地站在原地,像是一尊面无表情的道像,眉目低垂着,周遭寒气蔓延,冻结了流淌的酒液,结成晶莹的冰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