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是乘早收手吧。”

少年宗主的话似是劝谏,又像威胁。

但其实季裴只是想告诉她。别以为他真的不敢杀她。他只是觉得现在杀了她,他给时阡找的靠山又用不到了。

而且,他知道月爻只是何元河请来的挡箭牌而已。

月爻经过威压压制的失败,终于正视了季裴。

她完全摸不清季裴的底,也看不出他到底有多么深不可测。

多年修魔的直觉告诉了她季裴是个很可怕的敌人。

月爻不愿承认自己的这种直觉,但是还是收敛了行为。下意识地回想到了何长老与她会面的时候,一定要除掉季裴的决绝。

“——他若是一日彻底继承了天魔阴脉,必然万魔归宗。我怎么能不惧他。”

“——我本来也想养精蓄锐,壮大力量,顺便换个身体之后,再寻找机会除掉他,但是他现在的表现,让我不得不加快步伐。”

是她以前一直小瞧了季裴。

还觉得他是个孩子。但是他实在是太出色了。

出色的让她甚至有些嫉妒那个得到了季鹤的女人。

她明明是个人类,怎么就偏偏没生出个草包来。

月爻又问。“你如此生气。难道不是因为我说的是真?”

在一双双正在观望或是怀疑的眼神,季裴一口抿尽手中端着的酒壶,绯红的薄唇立刻润湿了,伸手将空了的酒壶递给了一旁站着的侍从手中。

再探下身时,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戾气。

弧度优美的丹凤眼中什么情绪也无,仿佛刚刚那个一句话就被戳爆的人不是他一样。

“月长老,虽然我从出生开始就没见过母亲,但是也容不得有人用肮脏下贱这类词语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