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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跟夕阳赶时间的戏份,着急之下,明明只有一句台词,季繁云卡了四次都讲不顺。

郝罗不是急脾气,长得不怎么温和,性格倒是很和气,过来跟季繁云说:“不用急,这场戏可以放到明天。”

“对不起,给我两分钟。”季繁云跟许笑招了招手,拿了手机,在点开音乐播放器之前也看见了没有收到回复的短信界面,他没有过多停留,戴上耳机听了一小段邓丽君的歌。

歌是浪漫的,柔美的,但在季繁云为孟连写的童年设定里,那些歌代表曾经幸福过的童年,是让成年后的孟连难消平的心结。

“我看啊,你故意挑刺才不是因为他偷懒,你是看上他老婆吧……”

孟连的台词讲完,紧接着,旁边的人就赶着让他走开别瞎挑拨,孟连不屑地“切~”一声,吹着口哨转身走开。

吊儿郎当是孟连表露于外的形象,他的内心是因不甘于生活遭遇而变得厌世,会用讨人嫌的极端方式来获得内心渴望的关注。

导演喊了“cut”和“过”之后,季繁云头也没回地直接走上房车。

许笑跟上车,没敢出声,看了一眼,放回了手机就下车。

季繁云的童年称不上幸福不幸福,只是从一个片场赶一个片场,他不关心幸福的问题,比较关心幸福要怎么演。

刚开始拍戏时年纪小,没有形成自己的一套完整价值观、人生观就开始演别人,研究怎么演别人。

当时没人教他怎么抽离,所以养成的习惯并不好,入戏和出戏都不容易。

季繁云一上房车就踢倒椅子,扔了剧本。

待了半响,才回神。

回过神,伸着懒腰,觉得浑身难受,脱掉上衣去照镜子,然后揉着腰上的淤青一边找手机,想叫许笑跟剧组拿点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