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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哲在病房的另一张床上将就了一夜,翌日清晨几乎是闻霜一声轻哼他就睁开了眼睛。

闻霜还未真正清醒,宣哲抓紧时间洗漱了一番,等裹着清浅的水汽从洗手间出来,就见闻霜眼眶发红,挣扎着想要坐起身。

“别动!”宣哲狠狠蹙眉,上前将人揽住,瞧着这人眼睫上渗出几分晶莹,立刻变换了语调,温声道:“疼得厉害?”

“嗯。”闻霜本就不是多能忍疼的人,上一世磕着碰着也得让爷爷哄半天,后来爷爷不在才慢慢学会收敛,而这一世有宣哲,那股子脆弱劲儿又从骨子里被激发出来。

闻霜腰间被固定住,要起来只能整个人都坐起来,他靠在宣哲怀里,任由之后赶来的医生做检查,谁都不想搭理,全身心抵御疼痛,喝了点儿粥后吃了几片止疼药,紧绷的神经这才舒缓下来。

他这还算好,隔壁唐蔚生直接在胸腔往下的位置开了个小口子,唐琬素肯定是不能通知的,来了指不定怎么闹,宣哲分身乏术,照看人的事情自然落到了谈黎身上。

换做平时谈黎肯定高兴,但这两日别说高兴,心疼得都快麻木了。

昨晚唐蔚生醒来过一次,谈黎一进门就见他勉强地去够桌上的空水杯,整个人在床边摇摇欲坠,当即三魂飞出去两魂,赶忙将人扶住,唐蔚生神思并不清明,以为自己一个人,见到谈黎后愣了许久,喃喃道:“你在啊……”

谈黎还没反应过来,就又听唐蔚生嘟囔:“你在就好,我以为又喝不到水了。”

唐琬素的一番苦心都在宣仲跟女主人的位置上,对唐蔚生操心甚少,从前病了痛了,都是他一个人扛过去,连口渴时喝杯水都十分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