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婉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婆婆生病,我哪怕贵为郡主,身为秦家媳,也该侍奉在床前。”说着,她看向镜子里:“帮我挽个发髻。”

春溪讶然,也没反驳,灵巧地挽了一个简单大方的发髻。扶着秦秋婉起身。

门口的秦家的丫鬟见她要出门,惊诧问:“新婚之夜,新人不能出喜房,郡主……”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婆婆病重,我如何坐得住?”她不看那丫头,抬步就往外走:“带路!”

语气不容反驳。

状元府邸是两进大宅子,胡母住在后院正房,秦秋婉一路过去,路旁烛火已灭了大半,仿佛主子已经歇下了一般。

刚一进院子,带路的秦家丫鬟就带着守门的婆子大声道:“郡主到了,还不过来请安!”

秦秋婉还没开口,春溪已经道:“郡主是来探望老夫人的,还是先进门要紧。”

方才那丫鬟说是喊人请安,其实意在提醒。

秦秋婉不看围过来的几人,裙摆逶迤,脚下飞快进了正房。

正房屋中昏暗,胡母靠坐在床上,边上胡明真站着,头发披散了一半,遮住了他半张脸。

一照面,不待二人说话,秦秋婉已经率先道:“夫君,你这是……”

胡母叹口气:“我方才摔了一跤,明真不放心,打算陪我一夜,我才让他摘了冠。”

秦秋婉露出一脸惊诧。

男女有别,儿大避母,母子俩这样的年纪同处一室,怎么看都不妥。

大概是看到了她脸上的惊讶,胡母解释:“我本来要让他走的,正劝说呢,你就来了。”

秦秋婉点点头:“大夫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