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记事起, 就知道烟雨是自己母亲。

稍微大一点,直接就住到了郊外,整日和母亲朝夕相处, 相比起来,对贺玉娘反而还更生疏些。他长大了之后, 知道母亲和父亲之间的事不能外传, 才帮瞒着。越是长大越懂事,越明白这些是丁点儿不能外露。

烟雨眼看贺玉娘逼迫儿子, 上前一步拦住:“我已经进了门,你还要如何?”

秦秋婉眉眼冷淡:“我只想知道你是何时与谭迁认识并往来的!”

烟雨看着面前的女子,只觉得她高高在上且咄咄逼人。她真心想要在这女人脸上看到悲伤之类的神情,心下一转, 道:“郎儿,你走。”

谭启郎有些担忧。

烟雨伸手推他:“我不会有事的,你赶紧忙自己的事情去。”

当院子里只剩下两人时,烟雨缓步踱到石桌旁坐下,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又将手放在膝上,悠闲道:“我和阿迁相识的事说来就话长了。”她纤长的手指一一收起又伸出,来回反复几次。道:“好像已有近二十年。”

她眼神里满是恶意:“认识太久,我也记不清了。不过我记得,他和你定亲时,很是对我表了一番忠心。贺玉娘,你才是插入我们中间的那个人,别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

“原来都这么久了啊!”秦秋婉点点头:“反正我是接受不了男人养外室的,他还一养就这么多年。”

听着这话,烟雨觉得有点怪,忍不住嘲讽:“能不能接受是你的事,反正我们来往多年是事实。”

“事实就是,我忍不了。”秦秋婉扬声吩咐:“丹香,去衙门报官,我要与老爷和离。”

烟雨一怔,眼看丹香跑出了门,她大惊失色:“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