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了洗漱的小间,随口道:“药酒在那儿,你自己也能擦,老子干了一天的活累得很, 没心思管这些破事。”

“这是你儿子,你儿子受了伤是破事?”孩子确实没有摔多狠, 陈雪娘之所以吵这么久,就是不想再去酒楼干活。

在那儿干活, 又苦又累, 还穿不了好看的衣裙, 二十岁不到的人,活的像是五十岁。再有陈雨娘整日悠闲逛街在前,陈雪娘实在是不想再继续过这样的日子了。

“小孩子磕磕碰碰难免,你就是不去酒楼,就能保证他一点不摔吗?”杨归的声音混合着水声传来。他

洗漱时,他察觉到身上好几处火辣辣的疼。

那小白脸看起来瘦,下手这么狠。他暗自骂了几句。

陈雪娘振振有词:“那也比现在一整天没有人看着要好。”

两人一个门里, 一个门外,想要让对方听见,声音都不小。

杨母还在街上,就听到院子里夫妻两人在吵,冷着一张脸进门:“别人家都睡了,你们俩不累么,吵什么?”

陈雪娘委屈地眼泪直掉,将长丰摔倒的事儿添油加醋说了:“娘,我也不是懒,这一次侥幸,孩子没出事。万一有下次……您就被怕么?”

“孩子学走路的时候,都会摔跤。”杨母满脸不以为然:“当初长丰他爹小时候额头上还摔破了呢,不也长的人高马大?你要是精神好,就把这屋子内外打扫一下,衣衫洗出来,别这么不依不饶。”

眼看陈雪娘还要说话,她板起脸:“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入了我杨家门想要不干活,那是白日做梦。你要实在不想干,现在就给我滚,我绝不拦着你。”

陈雪娘:“……”

酒楼的活计太累,她暗地里也想过要离开。可她名声毁成那样,离开之后嫁给谁?

无论嫁给谁,都再不会有杨家这么富裕的人家!